凌其觉得,自己应该是要死了。
听说人死之前,生前的记忆会在眼前一一闪现,叫做走马灯。
他这一世,不过短短十七年,此时在眼前展现,却如同经历了极其漫长的生涯,每一副的画面都让他刻骨铭心。
自出生时就难产而亡的母亲,怀着最后一丝爱意抚摸了自己的脸。
幼时常常晕厥过去,被诊断为先天心疾时父亲沉痛的目光。
无数次站在高墙内听外面的孩子嘻笑打闹却只能抚着胸口…
父亲一身戎装、南下征战前对自己的谆谆教诲。
天师府中、与自己留下一言就飘然离去的张真人。
大伯和三叔一家,表面善意却总是带着虚伪的目光。
欣喜若狂地跟自己说有赤灵芝消息的小厮德子在退去后,眼里一闪而过的阴毒。
山顶处,与大伯家的暗卫殊死搏斗掩护自己撤退、最后身中三剑而亡的冯伯。
最后,自己不甘死于他人之手、纵身一跃后的画面,是苍青色的天穹。
清极,也广极,却不曾属于自己。
最后一刻,他仿佛听到了三年前天师在自己耳边留下的那一句偈言:
遇水则生。
逢木则成。
麒麟一现。
万臣伏圣。
耳畔一声轰鸣,凌其陷入了长久的黑暗之中。
当凌其恢复了自己的意识之时,听到了一个女娃清脆的声音,由远而近,渐渐清晰。
“…哥…”
“小…哥…”
“小~帅~哥~”
凌其:这是孟婆在叫魂吗?
怎么听着有些…有些猥琐呢……
凌其奋力地睁开了双眼。
看到了一个头顶扎着两个小啾啾的女童,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自己,“小帅哥”那妖娆的尾音就出自于她那张粉粉嫩嫩的小嘴巴里。
和她对上眼神的那一刹那,女童猛地战术后仰,一句“卧槽”就跳下床喊到:“爹,小帅哥他终于醒啦!”
凌其:所以,“小帅哥”到底是什么意思。
“哥”他可以理解,而“帅”是一军之首,主将统帅,与他有何关系?用来形容他爹还差不多。
没等他多想,一个个头很高,面容憨实,眼神却带有与之不同的灵动的汉子走了进来,熟练地给他把了脉。
他略微低头一看,发现自己的手掌都被纱布包裹了起来,只留下手腕处的一块皮肉,大概就是留给这男子把脉用的。
“唔,脉象略浮,但节律整齐,均匀和缓,再好好养上几个月,就和普通人无异了。”
凌其瞳孔一缩,与普通人无异?
自他知事以来,每日所想,所愿,所期待的,不过就是和普通人一样。
这汉子却说自己不过数月将和正常人无异?
这莫不是个庸医,这是凌其的第一反应。
“小伙子,感觉如何?”庸医问他。
凌其张口欲言,却觉得喉咙干涩。
那汉子转头对闺女说:“卿卿,你是不是忘了给这小伙子喂水啊。”
余卿卿正从灶房端了水过来,说:“他深度昏迷的时候还好操作一些,后来身体醒过来的时候,嘴巴就跟被焊上了一样,怎么也扒不开了。”
凌其:这么粗暴的吗,怪不得他醒来觉得嘴唇有点疼。
接过来女童递过来的水,在汉子的搀扶下微微坐起了身子,女童见缝插针地往自己背后塞了个软软的垫子,一下让凌其觉得省力很多。
慢慢喝了两口水,凌其缓了缓,说:“谢阁下救命之恩,我觉得已经好多了。”
尤其是心脏那儿,竟然没有以往的钝痛了,也没有那种猛烈的心悸心慌之感。
“那必然的,要知道咱家那个赤灵芝可是极品,治你这个心脏病还是小菜一碟的。”
“噗。”凌其水喝了一半,惊讶地又咳了出来,“阁下是说,您给我用了赤灵芝?”
“对啊,怎么,你也知道这个玩意,说来也是巧,正好前阵子咱们家得来这赤灵芝,就又碰上了坠崖的你,我略通歧黄之术,就顺手就给你用上了。
接下来几个月,每日再一点点的吃药调理,吃完后,你啊,就再也不用为你的心脏病,啊不,心疾所苦恼了,说不准努力一把,还能活个一百来岁呢。”老余说着说着又开始得瑟了。
凌其听了,震惊之下,就想下床给男子行跪拜之礼,被老余急忙揽住了,说:“别,别啊,你这一拜,身上伤口可别又裂开了,我和我闺女包扎了许久呢。大恩不言谢嘛,真想谢,等你好了再谢。”
“好。”凌其郑重地说。
“那个,不是我八卦哈,好吧,就是我挺八卦的,我想问下,你这是什么情况啊,怎么好好就坠崖了呢。”
老余见他醒了,思维也清晰就忍不住问了出来。
主要是,看手机里老吴拍的照片,多半是发生了什么打斗仇杀之类的。
再怎么说,这小伙子是在自家的山头坠崖的,在现代那就是作为承包商的自己,安全做的不够,才导致游客坠崖。
自己作为山头的主人,有责任去了解一下事故的具体情况,是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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